其实没必要那么早出门。昨晚说好了的,趁着那家菜馆中午忙的时候去看看。可我们都醒早了,不约而同似的。那就出门吧。我们也有段日子没那么早一起出去了。不能说没抱希望,怎么会没抱希望呢 但千真万确,我们起的越来越晚了。最初,我当然是陪着付俊峰一起的,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独自出门了
坐了5站路,下车,往前走100米,右拐进条小巷子,付俊峰找的门面就在巷子尽头的三岔路口。这一片小区有些年头了,几栋五层高的老楼,好像是某个三线工厂的职工宿舍。楼下,楼旁,则绵延出了更大一片低矮建筑。有些明显是私搭乱建的。筑城是个西南边陲的山城,就其细部而言,有时候很难区分哪里是城,哪里又是村寨。
我们在里面绕了绕。就像这两个多月来,我们经常做的那样。如果你留意,其实能发现,这座城里,那座城里,都有很多店贴出了转让广告。本来,我们的想法很简单,就在我工作的学校附近,租个店面,做吃食。为此,付俊峰提前从沿海的工厂辞了职,去云南的一家饵丝店学了手艺。学校附近也有不少店面在出租、转让,我们一家家去看了,打了电话,说实话,转让费吓了我们一跳。这是其一。其二,学校这边也紧靠着个村寨,那些店面,连同整个村寨早被政府划进了拆迁区,看迹象,一时半会拆不了,可谁能知道,政府哪一天会动真格的 其三,这是最重要的,学校旁边的这些店面都是做学生生意的,可学校在大学城建了新校区,学生已陆陆续续在往新校区搬。而新校区食堂的不同窗口,早就承包出去了。
三岔口的那家店,名叫三妹小菜馆,经营菜馆的是一对中年夫妻,只做几种炒饭和盖饭,生意挺好。店内空间有限,店口就支了个棚子,男的负责在棚子下面炒菜,女的忙些杂活儿,端饭、打包、打扫卫生什么的。大多数顾客是要打包的,店面确实太小了,迈不开腿。我们躲在对过一处宣传栏后面,中午饭点到了,小店忙了起来。
小店之所以转让,不是做不下去,正是因为生意太好,他们准备换个大点的地方。换的地方也不远,菜馆左边是家美容店,美容店左边是个卖福利彩票的,再左边,就是新的三妹小菜馆,幌子都挂出来了。
昨天回到家,付俊峰有些激动。他只是路过,饿了,他跟炒菜的男人这么说,于是在小菜馆棚子边那张油腻腻的桌子旁吃了个盖饭。他抬头瞥见了墙上的红纸、红纸上的毛笔字:搬迁在即,三妹小菜馆新址,请前行三十米!他挪挪眼光,红纸下面是张白纸,白纸上是打印的彩色粗体字:本店丛速转让!瞥见了这行字,付俊峰的肚子咕咕叫了。他说了谎,他早就看到这张白纸了,白纸上的错字让他犹豫了会儿,丛速转让就是想赶快转让吧 及至瞅到了那张更容易看见的红纸,他试探性地说了话。
我也挺激动,虚张着声势,又仿佛故意轻描淡写。怎么能说没抱希望呢 虽然起的越来越晚,可毕竟,付俊峰还在每天出门,哪怕是个形式,他还是拍了不少转让广告,存在手机里,有的也打了电话。然而,是这样的吧,最初的那种攥在手里般的希望正如一枚风筝,飞起来了,越飞越高。线还在我们手里,可风筝在一步步远离我们,仿佛一种惊心动魄的事实,我们的心慌着,看见了。
岔路口挨着宣传栏的一边,是个人场儿,几个上了年纪的人或蹲或坐,烤着火。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,本地方言有点难懂,尤其对他们两个北方人来说。一个炸洋芋的,小推车杵路口,铲子拨拉着烧热的油,加入了聊天队伍。他不时朝这边瞟一眼,又瞟一眼,脸上却是淡漠的表情。我们也不能老这么鬼鬼祟祟干站着,菜馆对过是家体育用品店,我们进去瞧了瞧。等菜馆忙过了最热火朝天的一阵儿,出来时,付俊峰问我,还记得不,小时候咱俩身体不好,不长个儿,母亲缝了两副手套,让去东屋里打沙袋。我说,怎么不记得,经常沙袋没打几拳,两个人先干起来了。
男的是个长脸,系着辨不清颜色的大围裙,长得矮、瘦、黑。他歪头,炫耀似的颠了颠勺,火噌的冒上来。来了 他冲付俊峰说。来了。我们点点头。女的也系个围裙,从墙边一摞塑料椅子中抽了两把。棚子下仅有的那张桌子围了三个客人,坐不下了。两把椅子被丢放在路边,我们坐过去。等了会,桌子空出来,男的炒了两个盖饭端过来,吃,先吃着,就快好了。他说。我们推让着,移步桌前,吃得很慢。
一切停当,男的解了围裙,掏出烟,不等让,先揪了根,自己抽上了。我们也吃完了,四个人进到店里。狭窄的空间被充分利用,墙上镶了好几层放东西的横板,唯一的长桌也钉在墙边。我想多打量几下,但女人带着笑的目光监视器似的兜着我的余光,我低下了头。
我这人烟瘾大,男的这才让了烟,嘟囔着。或许不常说普通话的缘故,男人的话拖着长音,意思被截断又缝补错了位置似的,有时候词不达意。我大概听明白了,他好像是说他给自己定了规矩,炒菜时坚决不抽,烟灰万一掉到锅里了不好,让客人觉得烟灰有可能掉锅里了也不好。
店面就这么个店面,是小点,位置真不错。你们看到了,生意还行。女人瞅瞅付俊峰,嘴一瘪,露出几颗牙齿,转头,盯着我时,收了收面容,嘴抿上了。我看着她笑,她不自在似的,又说,干点什么都不错。我们说,是啊。男人续了根烟。女人还想说点什么,按捺了下,说,你们聊,我去收拾收拾。
这转让费……我身体前倾,也拉了长音,仰头看的是付俊峰。转让费都要收一点的,到哪里都要收的。男人说。是不是高了点,毕竟这店也花不了多少钱装修。我没绕圈子,切入了正题。是高了。付俊峰跟上来。两位老表,我说话直,就烦婆婆妈妈的。昨天跟小老表说,三万八。男人闷着头,食指一抖,把烟灰弹在了地上。今天炒菜时一想,你们外地的,咱不想被人说欺负外地人。真成了,还是隔着不远的邻居。男人停顿了半晌,我没接话。付俊峰看我没应,也默着没出声。一口价,三万一千零八十。就这了。男人说得突然,换成了方言。我们面面相觑。三万一千零八十。他改成蹩脚的普通话了,有些愤愤不平似的,黑着脸。
事实上,昨晚我们商量了的,讲不下价,也准备认了。无头苍蝇一般在筑城的大街小巷逛了那么多天,正是高得离谱的转让费在一点点泄掉我们的心气。随便一家店,哪怕比三妹菜馆还小,开口都是五万以上。
那个零头,图个吉利。看我们有些惊愕,男人找补了句。付俊峰拽了拽我的衣角,我调匀呼吸,正襟危坐,说,既然老哥这么爽快,那我们也不废话了。一千零八十,现在转过去,就当定金了。男人比我们还错愕,烟头倏地戳在长桌边沿上,迅速起身,走几步,踮起脚,从横板上取下个小塑料桶。我泡的药酒,喝一杯。男人咂咂嘴。酒被倒进一次性纸杯,我端起,漾了漾,一饮而尽。付俊峰也喝掉了杯中那黄色的黏稠液体。
交了定金只是一件事的开始。付俊峰问了些开店的细节,细节是问不完的,也不一定一下子都能想起来。事情开始了,千头万绪。我们告辞,走在巷子里,惊魂甫定般,积攒不起说话的力气。路过一家酸汤鱼店,那味道像染在了身上,久久不去。来筑城那么长时间,还从来没吃过这里的特色酸汤鱼火锅。
千头万绪里,两件事,迫在眉睫。一、钱。二、干点什么。这两件事早想了,想是一回事,做又是另一回事。曾经想是一回事,现在想又是另一回事。钱,不,是缺钱,一直是个问题,永远是个问题。辞职时,付俊峰身上有五万块,那是他的身价。去云南学手艺,花了小两万。剩下的三万转让费五天之内要交齐。这只是第一笔花销。接下来是房租,两千五一个月,与房东签订合同的当日生效,最短半年一交。再接下来,开店不装修吗 没有先期投资吗 来筑城没几天,付俊峰认识了个卖山东煎饼的,卖煎饼的提供了他一条商机,筑城大学西校区扩建,占了附近寨子的山林,一个山东老板联合寨子的支部书记建了栋楼,就在宿舍楼外面,正在招租。我们去了,新商铺,没转让费,但最小的也38个平方,大了些,要一次交两年八万的房租。新宿舍区,学生还没住进来,前两年估计得硬撑着,赌的是以后。我们两个盘着腿坐在筑大校门口的草坪上,学生们进进出出,马路上的车呼啸而来呼啸而去。那时候,我们第一次发觉,一心想着干个买卖的想法是坚固的,但那想法里面,窒息一般空空的。像是某种抵抗,付俊峰绷着脸说,济番桥边,一条胡同都是干那个的,也有学生。说完,我们更泄气了。
没钱,开什么店呢 我们也问过这个问题,不止一次。没钱,就不能做个小本买卖吗 工厂已不适合一个28岁的老年轻人待了,再待,真呆了,傻了。
是打算开个饵丝店的,要不,去云南干吗 但筑城人更喜欢吃牛羊肉粉,满大街都是粉店,连云南的过桥米线都没市场,饵丝受欢迎的可能性更小了。菜馆的男人给了建议,你们不是北方人吗 这里住的三线工厂的职工,尤其上了年纪的,不少都是北方来的,包些手工水饺卖,估计能行。
我们去了个超市,菜,肉,面皮,擀面杖,买了先回来试试。筑城偏安西南,房价相比没那么贵,日常消费却不低。一根葱两块五,鸡蛋不称斤,按个卖,一个一块。回到公租房,歇口气,要打电话了。钱是要借的,迟早要借。不过,是说好了的,付俊峰来筑城前就到姑姑家坐了坐。表妹结婚了,收了几万块彩礼。我们准备借过来。
我打的电话。
付俊峰在厨房里忙活儿。老家乡下,过年是离不开饺子的。年夜饭,主食是饺子。大年初一,天还隆黑,发了纸锞,这新年第一餐,吃的也必是饺子。记忆里,小时候母亲都是边包饺子边看春晚的。但现在,没人帮我们包饺子了,我们要赶鸭子上架,包给陌生人吃。付俊峰手忙脚乱,我榆木疙瘩似的,插不上手,只会瞎嚷嚷。
待上了桌,味道倒还可以。做饭,付俊峰并不畏惧。在外打工的这些年,自己做给自己吃,是经常的事儿。关键是,速度太慢了。
真的要开手工水饺店吗 饵丝和粉差不多,要不来个驾轻就熟的,开个粉店
饭后,我主动洗碗。付俊峰回了自己房间。水声哗哗,水声里似乎藏着另外什么响动。就像我们的谈话。我们回避了我们没办法面对的那部分现实。无论水饺店、饵丝店还是粉店,多的是夫妻店。一个人能干吗 28岁,一个乡下人,早该成个家了。说不定,说不定开个店,做个小买卖,会有一些起色吧 可还是像个悖论。生活本身的。我们误入歧途的。一个事不解决,所有事都解决不了。但是,解决这个事往往又会让另一个事无法解决。
付俊峰的卧室,房门紧闭。我回自己的房间,驻足,隐约听见了里面的窃窃私语。不能说付俊峰破罐子破摔,他不是正跟一个女孩聊天吗 不错,去云南是为了学个谋生的手艺,既然来了云南又要走了,不去趟大理和丽江也说不过去。那么多人在路上,总还是有穷游的吧。就遇见了那个女孩。她刚从一所职业院校毕业,在去深圳工作之前,奖励自己一次冒失的旅行。
别人去那些著名的旅游景点都是去找一夜情的,陌生人之间的相遇也最适合这种浮光掠影般的关系。生活却给他们开了玩笑。他们像两个孩子,在最不适宜玩耍的时空过起了家家。这又是个悖论,一个人过得实在不好,才会在路上有那么大的期待吧。付俊峰给了自己一个幻觉。离开云南,天各一方,他给那个姑娘打电话了。
我没开灯,倚着床发呆。房子隔音效果差,付俊峰的声音更小更软,间或毛茸茸地刮着我的耳膜。恍惚又听见了另一种叮叮的声音,不好描摹,像敲击鼠标,又不像,不知哪来的。
下面,下面该做点什么
营业执照,签约后拿着房东的房产证就能办吗 难办吗 如果耗时太久,营业执照下来之前没法开业 菜馆的男人说,就说一家的,先干着,工商的不查吗 平常,在私搭的棚子下面炒菜,城管也不管 一般赔个笑脸就行吗 健康证也要签约后拿着房东的房产证去办 如果说是一家的,那拿着什么去办
店铺到底多大,是否该量下 如何布局 如果只能在店内做饭,又该如何布局 做水饺 皮子多大 在哪订购 肉是什么肉 馅如何调(花椒、茴香、十三香、菜油、化学调和剂要用吗) 锅灶是个问题,不同馅的,一锅下
装修的问题。
起店名的问题。
添置设备的问题。
定价的问题。
不行,越想,事越多,脑子要炸了。我开灯,找了纸和笔,想到什么记下什么。这些,付俊峰该想过的吧 我见过他的那个小本,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。在云南时,他就在记了。白天在小菜馆那儿,气氛好了,男人说的,他觉得重要的,也记在小本上了。
笃,笃,笃,敲门声响了。门并没关,虚掩着的。付俊峰站外面,喊了声哥。小时候,在乡下,我们没敲门的习惯。我们睡一张床,你的空间也是我的空间,用不着敲门。进来就是了。我说。刚才跟姑姑视频了,表妹要来。付俊峰没进来。我拉开了门。
表妹结婚了,婚纱照是在老家附近的景点拍的。她心血来潮,单纯的玩,还没出过省。其实就没怎么玩过。去哪里都是为了打工,现在,莫名其妙,婚都结了,乡下不都这样吗,结婚是为了生孩子,有了孩子,更被困死了。她要带着新婚丈夫苏小志,来筑城,还要去其他的地方,就当度蜜月了。
或许,姑姑也不放心,毕竟,钱是她借给我们的。
我把刚写了字的纸儿递给付俊峰。暂时只想到了这些。我说。他接了,睃拉了眼,没说什么,对叠了纸儿,旋转角度,再对叠,收起来了。我好好干。他没看我,目光低垂,不是在表态,像自言自语。
一会儿,那皮毛一样软而韧的声音又刮我耳膜了,这次,是跟那个如愿在深圳一家私营企业当上了会计的姑娘通电话吧。
接下来的两天,付俊峰早出晚归。小菜馆在搬了,他去帮忙。他帮不着忙的,是去靠近乎。我写的纸条上就有那么多问题,他的小本上的问题估计 线我去过,能帮你们安排吃住的地点。我一个朋友,在大理,也在丽江,经营青年旅社,可以住在他那里。青年旅社里形形色色的人来了走了,走了来了,各种想不到。可以尝试下。
为什么一定要去云南,那些景点都变得又烂又俗了,有什么好去的。我也像那个菜馆的男人一样,来了一股莫名的火。付俊峰没有惊讶,那就不去,他说,我再建议去大理和丽江,就自己扇自己的嘴。
表妹的问题抛过来,没想到成了个炸弹。这是怎么了。她打了圆场,换了话题,问我们,找店面的事怎么样了。我们不想细说,我们也不知道细处该怎么说。苏小志也问了,专门要冒犯我们似的。还出主意,明天就去把那一千零八十要回来,大家一起去。
要洗漱睡时,我示意付俊峰我们出去下。怕他们不方便,怕他们还想干点别的。我们在小区健身器材那儿坐了会。两条流浪狗起先在追逐,后来咬了起来。听着它们撕咬时发狠的叫,我俩无动于衷。还有那两个老人,平时都是结伴去捡破烂的,她们都是教师家属,跟随儿女进城来了,闲不住。这会儿,她们争吵了起来。听着两个老太太发狠的骂,我俩依旧无动于衷。
我们仰着头,卧室的灯灭了,我们回到楼上,开门,偷偷摸摸踅进付俊峰的房间,并排躺在那张窄窄的沙发床上。沙发床不平,硌得背疼,不舒服。我睡不着。付俊峰也没睡着。刚来筑城时,我说,要不都在大床上睡吧,一人睡一头。付俊峰说,别了。
那屋在说悄悄话。声音大了又小了。我们俩,亲兄弟,他是另一个我,我是另一个他,要不是表妹两口子来,我们似乎都没理由离那么近。我们来自同一个女人的子宫,一个在前,一个在后,这关系太简单,也太复杂。
那屋的声音又大了。
付俊峰在看手机。他拔下右耳的耳机头,捣了捣我的胳膊。我塞进我的右耳里。
新闻我留意过,传媒大学的女研究生被害,凶手是她曾经的同学。被抓的视频曝光了,我还没看过。付俊峰怎么刷到了这个视频
她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
没有。
那你为什么要(害她)
就是想找一个无辜的人,当作发泄的一个点吧。
就是为了发泄
嗯。
付俊峰回放了一遍。我拔了耳机,斜睨着他,不知所以。他拔了耳机,不看了。
哥,付俊峰说。哎,我说。
不是那块料,不想拾掇了。
要不还是在学校这边,那个小菜馆不是赚钱吗,把那模式复制过来。
那男的说得对,我这样的,成不了。
实在不行,在筑城也能进厂,就是待遇比沿海差点。
一个点。哥,没有一个点。找不着了。不想找了。
我更惊恐了,浑身哆嗦,突然想问点什么,又怕成了暗示,我忍了,没忍住。
跟深圳的那个女孩真有可能吗
骑虎难下了。
我吸口气,没再多问。
那屋好像吵起来了。我侧耳,捣捣付俊峰,要坐直,付俊峰伸手按住了。
苏小志想开个鲜花店。付俊峰说。
也许是表妹想。付俊峰纠正了自己。
我们静静躺着,像回到了母亲的子宫。迷迷糊糊要睡着时,付俊峰说了句,这些天总想去那种地方,着魔了,是病吧。
第二天, 起晚了。轮流洗漱完,已近中午。表妹和苏小志没再说去要钱的事。我们也没说。他们决定了,还是去趟云南。当天晚上就有车次。时间太紧了,也许是他们觉察到了什么难言的东西,或者,心里有什么难言的东西,故意让时间紧起来了。学校附近有个古镇,5A景区,坐公交车半小时能到,下午,我们去了。
晚饭,如愿吃了酸汤鱼火锅。那是种什么味道呢
付俊峰去火车站送表妹和苏小志,半夜了,还没回来。我有了不祥的预感。去趟深圳。他给我发了个短信。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。
我在付俊峰那张沙发床上坐着,蓦地想起了什么。翻来覆去,找到了。
天暗了亮了,亮了暗了,终于,蜷在付俊峰封闭的卧室里,我等到了他的电话。
哥。付俊峰说。他的语气异常冷静,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那个杀人案视频中的话儿箭簇一样扎进我的脑仁:为什么给她锁屋里,你给我说,先说,怎么回事儿。
俊峰,我说。
我的泪要夺眶而出。
哥,跟她在一块儿,我反而不行了。
我把泪挤回去。
回来吧,我说,我又买了副拳击手套。
回来咱俩好好打一架。(作者 丰一畛)
1.奇罗·因莫比莱(Ciro Immobile),意大利前锋,来自拉齐奥队,该赛季意甲联赛出场31次,打进27球。继2013/14、2017/18以及2019/20赛季后第4次荣膺意甲最佳射手。
2.杜桑·弗拉霍维奇(Dusan Vlahovic),塞尔维亚前锋,该赛季先后在佛罗伦萨队和尤文图斯队,意甲联赛出场36次,打进24球,其中为佛罗伦萨打进17球,为尤文图斯队打进7球。
3.劳塔罗·马丁内斯(Lautaro Martínez),阿根廷前锋,来自国际米兰队,该赛季意甲联赛出场35次,打进21球。
4.乔瓦尼·西蒙尼(Giovanni Simeone),阿根廷前锋,该赛季先后在卡利亚里和维罗纳队效力,意甲联赛出场36次,打进17球,都是在维罗纳队效力时打进的。
塔米·亚伯拉罕(Tammy Abraham),英格兰前锋,来自罗马队,该赛季意甲联赛出场37次,打进17球。
6.詹卢卡·斯卡马卡(Gianluca Scamacca),意大利前锋,来自萨索洛队,该赛季意甲联赛出场36次,打进16球。
多梅尼科·贝拉尔迪(Domenico Berardi),意大利前锋,来自萨索洛队,该赛季意甲联赛出场36次,打进16球。
维克托·奥西梅恩(Victor Osimhen),尼日利亚前锋,来自那不勒斯队,该赛季意甲联赛出场27次,打进14球。
马尔科·阿瑙托维奇(Marko Arnautovic),奥地利前锋,来自博洛尼亚队,该赛季意甲联赛出场33次,打进14球。
10.马里奥·帕萨利奇(亚特兰大队/克罗地亚)、埃丁·哲科(国际米兰队/波黑)、赫拉德·德乌洛费乌(乌迪内斯队/西班牙)、若昂·佩德罗(卡利亚里队/意大利)、安德里亚·皮亚蒙蒂(国际米兰/恩波利/意大利),上述5名球员均在联赛中打进13球。(资料为@进球吧整理,仅在@今日头条发布!)
附:2021/22赛季意甲联赛射手榜
昨晚今晨,意甲第6轮的2场焦点战进行,国际米兰客场3-1击败桑普多利亚,取得开局6连胜,森西、桑切斯、加利亚尔迪尼分别进球,桑切斯吃到红牌;尤文图斯主场2-0击败斯帕尔,取得联赛3连胜,皮亚尼奇远射打破僵局,C罗下半场头球破门锁定胜局。国米和尤文依然占据积分榜前两位,下一轮两队将直接对决。
国际米兰客场3-1击败桑普多利亚,第19分钟,森西的远射蹭在了桑切斯的后背上入网,这个球被官方算给森西;第21分钟,森西禁区外似传似射,桑切斯插上推射破门;第47分钟,桑切斯禁区内摔倒被认定假摔,吃到第2张黄牌下场;第54分钟,主队杨科托禁区内低射破门扳回一分;第60分钟,布罗佐维奇送出直塞,加利亚尔迪尼2连击破门,最终国米拿下胜利。
尤文图斯主场2-0击败斯帕尔,取得联赛3连胜,继续紧追国米。上半场迪巴拉多次制造威胁,第45分钟,赫迪拉做球,皮亚尼奇打出世界波破门;第78分钟,皮亚尼奇直塞,迪巴拉左路传中,C罗头球破门扩大比分;客队门将贝里沙多次送出精彩扑救,尤文最终主场赢球。
还记得那个沉迷制作各种新型游戏控制器的《守望先锋》主播 Rudeism 么 近日他又带来了用来操作末日铁拳的全新控制器——拳击手套!
在视频短片的演示中,Rudeism 挥舞着全套,游戏中的末日铁拳做出同步的反应。右拳套控制行动方向和三个技能,裂地重拳、上勾重拳以及火箭重拳,左拳套控制普通攻击和大招毁天灭地。这对神奇的体感控制拳套让末日铁拳的打击动作有气势,技能施放也更加直观和连贯。
控制末日铁拳行动方向的是拳套上连接在编码器上的摇杆。习惯用键鼠操作的广大国内玩家,看到大神用摇杆和体感来玩《守望先锋》,内心只有两个字,“佩服”,五体投地的那种。
Rudeism 的 Twitter 头像
Rudeism 用自己独特的创意和极强的动手能力制作了很多游戏控制器,并在直播中演示了它们的玩法,娱乐效果爆炸。比如用“切歌”手套来玩卢西奥,用指尖陀螺来玩源氏,用法式长棍面包来玩黑百合,用香蕉玩温斯顿,用摇摆木马来玩奥丽莎,用饮料和薯片来玩 D.Va 等等。这些新奇的控制器也出现在了他的 Twitter 头像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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